少女脚步不停,脸色冷漠,“我们两个,井水不犯河水,不好吗?而且先生你别忘了,之前确实是你占据天时地利人和,我一个小小的贱籍奴婢,当然只能忍气吞声,但是从最近开始,先生你那座远在不知几千万里外的法脉道场,好像出了点问题,对吧?所以现在如今先生只是井水,而我才是河水!”

泥瓶巷的不速之客,齐先生微微一笑,道:“王朱,罢了,暂且入乡随俗喊你稚圭便是,稚圭,你有没有想过,你虽是天地眷顾,应运而生,可是当真以为我没有压胜的手段?还是说你觉得几千年前,四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人,联袂莅临此地,亲自订立规矩,只是嘴上说说而已,没有留下半点后手?说到底,你只是坐井观天罢了,苍穹之高,大地广袤,远远不是井口那点光景模样啊。”

少女皱了皱眉头,“齐先生,你也莫要拿话来唬我,我不是我家少爷宋集薪,对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,不感兴趣,也从来不信。先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,打生打死也好,好聚好散也罢,我都接着。”

中年儒士缓缓道:“劝你脱离此处樊笼后,以后不要得寸进尺,涸泽而渔,无论对谁都没有好处。尤其是你和他踏上修行大道之后,不管是否结为道侣,都应当收敛锐气,不可跋扈恣睢。这并非是什么威胁,而是离别之际,我的一些肺腑之言,也算是善意的提醒。”

照理说两人身份天壤之别,婢女稚圭却极为不卑不亢,甚至当下气势还要隐约压过儒士半头,讥笑道:“善意?数千年来,你们这些了不得的修行中人,高高在上,画地为牢,拿此地作为一块庄稼地,今年割一茬明年拔一捆,年复一年,千年不变,怎么到了现在,才开始想起要与我这孽障‘与人为善’了,哈哈,我听少爷说过一句话,被你们很多人奉为圭臬,叫做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对吧?所以说也怪不得齐先生,毕竟……”

齐先生继续前行,轻轻踏出一步,似笑非笑,“哦?”

一步之后。

婢女稚圭脸色微变。

两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一处地方,四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,唯有遥遥的头顶上方,有无数孕育着神圣气息的光线洒落而下。

他们如同置身于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井底,那些金黄色的阳光从井口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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